由于柳川乔装打扮的原因，姜丽并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有些莫名的眼熟，然后眼神瞥到柳川腰间的单人玉佩上，整个人瞬间愣住，如遭雷击。
    “皇姐，这是母后临终前送给您的玉佩，还特意嘱咐你将来找到意中人便送给对方？那他是……”三公主姜丽带着疑惑的看了看女帝，又满脸震惊的看向柳川。
    女帝声音清冷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姜丽点点头，转头看向柳川，问道：“皇姐送了如此重要的礼物，不知阁下送了什么？”
    女帝眉头皱了皱，显然有些不喜。
    柳川知道女帝有点生气了，当即连忙开口道：“时间太过仓促，以后若有机会，定会回送的。”
    姜丽愣了愣，总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感觉像是柳川，但是又有点区别。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柳川故意将嗓音变得深沉了些。
    柳川知道女帝生气的原因是误认为自己没钱，所以才忍不住有些生气的，担心自己失了面子，不然之前也不会绝口不提回礼的事情，毕竟定情信物要互相赠送的。
    女帝虽然看起来是个高冷的人，但是打根子里还是很细心的，不然柳川也不能就任当朝首辅。
    金银首饰？女帝虽然喜欢，但整个天下都是她的，她又怎么可能缺少呢？
    名贵玉器？那就更不用提了，皇宫内到处都是，那叫一个奢华大气，看的柳川眼馋不已。
    仅剩的办法，就是找到剩下的半块玉佩了。
    女帝将皇太后临终前留下的玉佩都送给自己了，柳川要是不回礼，那就辜负女帝的一片心意了！
    三人沉默下来，气氛颇为尴尬，柳川打圆场提议去瞧瞧那位白胡子老头，看看对方是否真的都明白大自然的本质，获得同意之后，便朝着街道的角落走去。
    场间的角落里。
    一个个百姓的脸上可谓震惊至极，方才在白胡子老头李杰红提出想与柳首辅交流交流之后，众人以为这个老头在吹牛，再加上这些日子都通读《自然与知识》，便想着试试李杰红的真假，结果……
    “太厉害了！”
    “他讲的与柳首辅撰写书本上面的一模一样啊！”
    “没错，还通过举例让我等更加清楚明白，比柳首辅讲的简单多了！”
    “我有点相信这个老爷子是有真材实料的人了！”
    随着百姓们的一一提问，李杰红的一一解答，顿时让不少人神色震惊不已。
    一位读书人口中冷哼，颇为不信的说道：“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是你口中所说那样？”
    这位士子叫做李记世，在围观的士子群中学识颇深，至今二十有三，经常逛青楼，此时他的脸色难看至极，咬着牙说道：“世界上的所有动植物，分明是老天爷创造的，怎么可能是经过漫长的时间进化而来的。”
    在他的后面站着不少面容俊朗的士子，纷纷起哄，指责老爷子李杰红满口胡说八道。
    “没错！”
    “哪有什么所谓的自然知识，全是骗人的！”
    各种各样的批判声音都出来了，闹得越来越多的士子出来指责。
    百姓们这些日子以来接触过《自然与知识》，虽然心中不抬相信，但终究还没有开口反驳，毕竟老爷子李杰红讲的有板有眼。
    老爷子李杰红的脸色很不好看，忍不住开口反驳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所谓的神灵，即便神灵也是人们所想像出来的产物。”
    听到这话，全场响起一片哗然。
    百姓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们都觉得这个白胡子老爷子有点胡说八道，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但是柳首辅确实是个为民做事的好官，想来不会故意出书欺骗自己，所以当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心情颇为复杂。
    柳首辅撰写出来的《自然与知识》中，还提到了不少小实验，比如如何让瓶子装不进去水，这在以前完全就是神迹，而现在他们人人都能做出来，所以也对所谓的自然产生了些许兴趣。
    李记世冷哼一声道：“老天爷见民不聊生，所以降下旱灾，见百姓吃不好，便命大地种出粮食……凭什么说老天爷不存在？”
    李杰红忍不住开口辩解道：“虽然老夫如今知晓的自然知识，无法证明老天爷究竟存不存在，但越是这样就越要证明。”
    这句话说得有道理。
    就是因为不知道老天爷是否存在，那便越要证明，证明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他从十几岁开始，便仰头观望日月星辰，低着头思索天是何物，彻夜思索到难以入眠。
    “天有天道，地有地理，人有人伦，物有物性、有天道，故日月星辰可行也；有地理，故山川江海可成也；有人伦，故尊卑长幼可分也。有物性，故长短坚脆可别也。”李记世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听到这话，老爷子李杰红皱了皱眉，半晌之后恭敬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日月星辰，是谁推行的？山川江海，是谁造出来的？尊卑长幼是谁定下来的？长短间脆，是谁划分区别的？”
    此话一出，全然哗然一片。
    这怎么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了？刚才那个士子李记世不是说了是老天爷创造出来的吗？
    果不其然，李记世哈哈大笑两声说道：“你糊涂了不成？自然是老天爷定下来的。”
    “老天爷是从哪里来的？”李杰红开口问道。
    “老天爷有变化的能力，能创造万物。”李记世冷笑道。
    李杰红再度开口问道：“老天爷的能力哪来的，它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能力？”
    听到这话，不仅士子李记世愣住了，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啊，老天爷的能力哪来的？
    自古以来，他们从小接受的知识里，没有人告诉他们啊，教书先生没有传授，书籍上也没有记载，这让他们怎么回答？
    “而这些问题，就是老朽对于思考世界的疑惑！”李杰红的声音恰合时宜的响起。
    在这一瞬间，包括女帝和三公主在内，全场所有的人沉默下来。
    唯有柳川，脸色大变，心中掀起滔天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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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天爷哪里来的这段问话，来自于我国春秋时期，一位少年问教书先生的问题……嗯，后来这个少年成为了孔子的半个老师，创立了道家学派，写出了《道德经》！
    作者君写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对老子五体投地！
    几千年前的春秋时期，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老子竟然能够提出这种问题，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