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好北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眼见着外面太阳其实马上就要升起,一时情急这才晃动了铃铛,想的不也是先见得你嘛。此番外出我真是把你搁在心里日日思夜夜想,一时一刻都没有忘记,若是帝君真为这个着恼于我,你可以一定要为我求情啊~!”
她说完还朝北唐代汲扑了上去,两条细长的胳膊张开,冲着北唐的蜂腰一下子环下去,牢牢扣住就不撒手了。这幸亏是在流放者的巢穴之中,要是在虚玄大地,这种做派那绝对会被所有的修士评为轻浮放荡之人。
北唐代汲冷静的抓住抱着自己腰的手,接着又将怀里的美丽女人从胸口处拔出来,推到封自昌身边站好。
“你若真想让我给你求情便不要动不动就黏上来。说吧,此时不管不顾跑将上来所谓何事,就连疯子昌你都跟着胡来,我看情况再替你们解释,只是帝君要不要搭理你们,那我可不敢保证。”
原来他并不是没注意到丑门没骨和封自昌反常的行为,而是想着先行利用这个机会敲打一番两人,才开口询问他俩有什么要紧事。
他这也是没办法,实在是这个丑门没骨性子太过出格,他时时敲打刚才还对他做出那样的事,要再放任自流简直都能上天去。住在这儿的老少爷们儿们还得过日子呢!
丑门只得将将站好,冲着身边的封自昌摊开一只手,示意他将此次前往焚京城买到的东西拿出来。
封自昌便将自己的须弥袋打开,从中掏出一只朴实无华的瓷瓶,接着将瓷瓶搁到丑门的手里。
丑门没骨握着这瓷瓶,却像是握着什么稀世的珍宝一样,抱在自己怀里就开始絮絮叨叨。
“哎呀,你们说咱们帝君绝不绝,我每回见疯子昌这么做的时候心里总忍不住感慨,这蛮荒之中明明没有灵气无法使用须弥袋的,可咱们只要一到帝君身边十米范围内,这灵气便能小小的使用了!咱帝君没出现时,想想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可自从他来了以后,过的又是什么日子?!真是惊叹几百遍都不为过呀!”
随着她的话音,两个男人站在旁边也是第不知道多少遍的叹了口气。虽然丑门没骨这话说的没错,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每次都要听这人唠叨也真不是一般人遭得住的罪。
为了防止丑门接着继续感叹十分钟帝君彩虹屁,北唐代汲倏忽伸手将丑门手中的瓷瓶抢到自己手里,手指一动打开瓷瓶的封口,倒出里面一粒圆溜溜有丹纹且很是古朴内敛的灵丹出来。
这灵丹特殊的丹纹以及独特的气质,不是花灵媞卖给两个斗篷人的那一粒还能是哪一粒?!
此刻,煅体丸静静躺在北唐代汲的手心里,散发出一种极为特殊的“香气”,惹得北唐代汲忍不住将其凑到自己的鼻下轻轻嗅闻。
嗅闻完了,他好像依旧十分迷茫,便问丑门没骨煅体丸的来历。
“此丹你们从何处所得?看这成色不像八阶灵丹,上面却有着丹纹,而且气味闻起来也有点儿奇怪,这样的东西你们也敢往帝君面前拿?!”
谁知丑门没骨听了北唐代汲的话非但没有在意,反而抢回煅体丸重新放回瓷瓶里。
“这你知道个啥,我和疯子昌会是那等乱来的人?这丹绝对没问题你只管放心,连老鬼都验证过保证是粒好丹。帝君的伤不能再拖,他为了拒绝那毒妇的喜爱,连个磕巴都没打就把噬肌液给吞了,这都过了七天,再不能寻到重塑肌体的灵丹,帝君就只能筋断肌融而死你明不明白!这个煅体丸据老鬼判断,是洗精伐髓再好不过的灵丹,虽然品阶低了些,只有六阶,可煅体重塑之丹本就难得,即便无法彻底解开帝君的毒,也能往后拖上不少日子!老鬼的话你难道还能不信!”
北唐代汲被丑门说的犹豫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的确就跟她所说的一样,并且如果有老鬼的保证,也确实让他对这颗奇怪的灵丹信任一分。
可他对于六阶具有丹纹这种反常的灵丹现象还是心存疑惑,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常年小心翼翼存活在蛮荒中已经刻到骨子里的这种性格让他真的不敢随便就决定把这颗灵丹送到上面那人的面前去。
封自昌见他皱着眉低头不说话,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一回他却站在丑门没骨这边,开口帮着不靠谱的女人说话。
“确实如阿丑所说,哎呦……”他因为“阿丑”两个字被旁边的丑门没骨在腰间软肉上掐了一记,抽了口冷气忍住疼痛才继续开口,“我亲眼见过那卖灵丹的小姑娘,是个极为实诚的。我看人的眼力你总归相信吧,也不是所有反常的东西都是不好的嘛。再说了,帝君也不是我们呈什么他便用什么,绝大多数东西他都原样不动,咱们将此丹呈上,只看帝君自己选择,说不定担心了半天,帝君根本连个眼风都欠奉。”
“对对对,我们把这东西拿来也就是拜托北唐你跑个腿,关键用不用不还要看帝君的选择?要不是你不让我上去,我早自己拿去搁在帝君的案几上了,也不知道你这会儿在这儿犹豫个啥,帝君是小孩子嘛!”
丑门没骨被封自昌的话一提醒,立马找到新的突破口,催着北唐代汲就让他将瓷瓶搁到最上一层的石洞之中,那里所有的空间都只为一人所设,其他求生于此的流放者则很少会到那里去打搅住在里面的人。
北唐代汲是十分不同意两人这话的,帝君用不用是一回事,他们送不送是另一回事嘛!他俩其实就是想用这借口逼他送此丹上去而已。
也罢,帝君的身体始终是第一位的,即便此丹有问题,还能有毒络妇的毒厉害啦?到底是丑门和疯子的一片心意,这几日日日前往虚玄大地,身为流放者要是被人抓住,下场只有一个死。他们却整整跑了三趟,待了五日,这东西送便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