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媞再次拿出纸笔和墨盒,唰唰唰几下真写好了内容,吹一吹纸上的字迹便朝垂着眼帘突然开始发呆的穿封极递过去。
穿封极被眼皮子底下突然多出的一张纸惊了一下,从发呆的状态中回过神,“什么呀?”
“配方啊,少谷主请看。”
“不不不,我不看,拿走拿走。”穿封极好像这纸有毒似的躲了一下,玩命似的挥手让花灵媞离他远点儿。
花灵媞疑惑的都快挠脑门,“少谷主不看怎么决定要不要抢。”
“嘿,都说我穿封极为人乖戾怪异,我看你和我也差不到哪里去,还有上杆子逼我抢东西的啦?我不抢,我不抢还不成嘛,我不就是想试试你这灵丹的底细。你既如此自信,我保你去灵市卖个好价不就行了。”
穿封极略有些烦躁的说,完后从花灵媞那边的案几上招来茶壶,倒出一杯他之前嫌弃的要死的灵茶,一口给闷下去,仿佛想用这水浇灭心里的火似的。
一边闷茶他一边就想刚才发呆时意识到的东西。
这妮子,也真是他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识到的奇女子,竟还鼓励他抢她东西来着。看她那自信的神色,他一点儿不怀疑她说的是假话,无论他抢不抢,她肯定都不会吃亏,脑回路和他简直是异曲同工,奇异的对他的胃口。
罢了罢了,一会儿撇了这面子替她撑一回场面又如何,这种有趣的女子,他挺乐意撑。至于方才丢的脸,以后找机会报回来好了,嗯!
花灵媞看着穿封极丢下一句突如其来的保证接着喝茶,头顶的???更大更多,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着他了,不是他先开始威胁自己的嘛,还试底细,这底细试的未免太二,果然她和这种强者的脑回路串不到一起。
得,穿封极和花灵媞两个人对此次事件最后的感觉完全相反,不过最后他们还是一起离开穿封世家,出现在焚京的大街之上,慢慢朝着城市最中心的灵市而去。
既然玄烬将与修士的合作看的相当重,那么这灵市自然也是焚京除了北边的皇宫以外最重要的地方,出入期间者都需要身份令牌。
穿封极这种级别的人物自然什么都有,困扰他的反而是如何在一堆类似的东西里寻出焚京那块。可是花灵媞就不行了,她那是连什么是身份令牌都不知道,以前的小说里也没详细写这儿啊,只说焚京和蓝音音如何如何交易,和苍凌峻如何如何合作,身份令牌?那不是连个笔墨都无需浪费的潜在设定嘛。
于是,当穿封极已经从自己的须弥袋里废了老大的劲儿寻到上刻“焚京”两字的一枚流光溢彩的墨片时,花灵媞还傻站在旁边看着其他人拿着一块小东西递给灵市守卫检查,默默想着自己要到哪里去“买票”,她以为这是灵市的门票。
“喂,花灵媞你该不会是连身份令牌都没有吧。”穿封极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一点。
“啊,是啊,我第一次来自然没有,少谷主你知道这个在哪儿申领或者购买嘛,如果需要灵石,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些,等我把灵丹卖了再换给你。”
穿封极差点被花灵媞这穷酸话憋了个仰倒,“你身上连一块灵石都没有嘛?!”
花灵媞诚实的点了点头,“对,我的灵石都换了那颗返神丹了。这令牌莫不是只要一块灵石?”
一块灵石?你是想p吃。穿封极被花灵媞这种幼稚天真的问题逗得翻了一个白眼,“怎么可能,灵市是慈善机构嘛!”
“哦,那要多少灵石啊。”花灵媞虚心请教。
“啊?”这问题却难住了只知道鄙视人,实际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的穿封极,“这……我也不知道,平日这些东西都是人家送的,我又没来这里做过什么小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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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灵媞鄙视之,敢情这家伙也是个飘的,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还嫌弃人,害她看他那嘚瑟样儿,以为他是个老手呢。
她当即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问他还不如自己打听的快,便三两步向灵市的入口走去,站在检查人们令牌的守卫身边,凑了个对方检查的空档张口询问。
“你好这位大哥,请问第一次来这灵市,这种身份令牌要如何获得,在哪儿获得,能麻烦指点一下嘛。”
这守卫倒不是个凡人,也是一位修士。毕竟来到灵市之中来来往往的也是修士居多,所以拥有守护之责的岗位自然是焚京花大价钱聘用的散修,修为还不低,从问天反馈的感觉来看,至少在任督之上。
守卫早就注意到跑到自己身边的花灵媞,并扫视过一遍她身上旧的不能再旧的凡人衣物,心里当然早就看不起。冷不丁一听花灵媞居然还要麻烦他告知身份令牌的事,那鄙视的神色立马就直接挂在脸上,嘴角裂的,估计都能开到后脑勺了!
“你是何人啊?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些?一个穷光蛋居然还想进灵市,当这儿是要饭的地儿嘛。麻溜滚出,烦着仙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花灵媞知道修士速来拜高踩低,但通常情况下基本的谱还是愿意摆一摆的,没成想这一个却跋扈成这样,她非但没问出想要的消息,反倒让人喷了一脸的口水。
她平时不大爱和人计较,但也不代表被人侮辱却只能做一只包子吧,当下便一挑眉毛右手扣住袖中的青莲就要反驳,若不能得个说法,就要想办法给自己讨个公道了。讨不讨的顺利还在其次,但委屈不能受!
谁知,她刚摸上青莲的柄呢,耳边便传来一阵风声。没等她反应过来,跟前的守卫就如一只脱了线的风筝,一下子就飞上了天,划出一道完美弧线摔到他身后的灵市里面去。
他身子砸在用坚硬的青石铺砌的石板上面,把两大块的石板都给震裂了开来,响起极大石裂以及骨裂声,闻之令人牙酸,可见这一记着实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