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材其实很好找。这里的房屋搭建虽然偏向于砖料,但很多部分也会用许多木头,所以房子倒塌之后,断木碎木就有很多。
捡着捡着,就已经抱了满怀,燃一堆篝火足够了,就往回走。
忽然,她耳朵一动,隐隐在自己左手边的下面,听到极其微弱的一个呼吸声!
有人!而且还应该是个活人!
她赶紧扔掉手里的木头就趴到地上仔细倾听。
呼吸声原本就很轻,现在又被埋在废墟下面,并且受伤时间过长,势必会更弱。她现在需要精准定位到那个幸存者的具体位置。
秦霜娘一直远远看着花灵媞,见她这番举动立刻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当下也不顾疲累挣扎着站起来,以便随时等候花灵媞的召唤。
花灵媞听一会儿就挪动一下位置,然后小心的翻掉一些砖石或木头,再去细听。
一直将这处倒塌的两层房屋挖到一个角落里,才在里面发现一大团蜷缩着的阴影。
她赶紧凑上前去查看。
秦霜娘见她不再翻找,也知道大约是找到了,赶紧小跑过去,蹲在那被花灵媞挖出来的洞口边朝里面观望,准备接应。
过了好一会儿,花灵媞才从洞里跳出来,只见她怀中竟然多了一个小小的人儿,正很不舒服的轻轻叫着。
“是个孩子?!”秦霜娘看清楚之后忍不住惊叫出声,走上前去从花灵媞手里接过,换了一个自然而然的姿势将其抱在怀里。
“是,应该是饿坏了,所以才没有多少力气哭喊,幸亏被我听到一点点呼吸。她被她父亲母亲一起团在怀里,所以只受了些擦伤,其他地方都好好的。”花灵媞给秦霜娘说明情况。
“那她父亲母亲……”秦霜娘轻声问。
花灵媞没有回答,只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秦霜娘也不说话了,抱着孩子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拿出刚才藏到怀里的布巾,为个孩子擦拭着。这是她身上唯一干净的东西。
花灵媞看着她慈爱小心的模样,仿佛觉得她找到什么失而复得的东西似的,也是一笑就继续捡木头,然后拢成一个柴堆。最后,打了个响指,一蓬火焰跳到上面,这堆柴堆就熊熊燃烧起来。
她又去远处的河流打了些水,动作熟练的用手边仅有的东西烧了一锅烂稀糊,朝里面扔了一轮自己上午就在这里采买的调料,一试之下味道竟然不错。
秦霜娘把自己和孩子都喂饱,又找到容器装了些水,抬头看了看天色将眼前的火堆踢散。
“花仙师,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救了我和这个孩子,还这样照顾我们。这里已经无法生活,所以我也打算离开这里了。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你救回的这个孩子能不能让我来照顾。”
她忽然对花灵媞提出辞别,还提出了一个要求。
花灵媞一直在一旁看着,知道她失去过自己的孩子心里其实很难受,现在遇到这样小,可能也只有两三岁的娃娃一定会想要照顾,这从她一开始就亲自抱着温柔喂吃的就能看出来。只是她没想到她会这样提出辞别。
“你准备去哪里?不需要我送嘛。”她皱了皱眉头担心的问。
“没事的,我就去距离这里最近的另一座小镇,一定会有人收留我们。不远,等天黑透之后就能到。你已经为我们耽误太多时间,我从你刚才不停看天色的时候就看出来你一定有急事。你放心,这周围的镇子我以前经常跑动,路都是走熟的。”
花灵媞闻言又看了看天色,她确实不应该再耽误下去,因为这一天很快就要过去,武栋也一定在罗盘上时刻监视着她的动向。如果回去晚了,还跑出了鸡鸣镇的范围到其他镇去,指不定他到时候会怎么作妖。
但她又绝对不能放任这一弱一小真自己跑出去求助,天黑以后的小路和林子有多危险,但凡在修真世界混过一个月的人都知道。哪怕这里是九方家族地界,强大的灵兽肯定被清理过一边,然而即便是弱小的和普通的野兽,也不是她俩能抵挡得住的。
再说了,顺利摸到周边的镇子以后就可以了嘛?秦霜娘的家当全都毁了,身上大约也就只有几个零钱罢了。面对长久没有固定住所的情况,她要怎么生存?求助又能求助到多少,难不成那些镇子还能有灾民安置福利不成。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送佛送到西,反正现在回去,以武栋针尖小的心眼也不可能放过她,只要不被他当场宰杀,她就有办法混过去。
想到这里,她就对秦霜娘摇摇头,拿起她手里的水罐子替她减轻抱孩子的负担。
“不了,我还是送送你们吧,反正你也说挺近。等把你们安顿好了,我再回去也是一样。”
说完,自己选了一个方向,就跨出脚步,朝前走去。
“花仙师。”秦霜娘犹豫纠结的叫了花灵媞一声。
花灵媞听到后头都没有回一下,“你别拒绝了,走吧。”
“不是,那镇子在这边,你方向走错了……”秦霜娘尴尬的提醒。
“哪边?”花灵媞终于回头看她。
“这边。”秦霜娘伸出手指朝另一个角度一指。
花灵媞身子潇洒一扭,终于走上了正确的方向。只是她心里默默吐槽,哎呀,路痴这种狗血的梗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个路痴,作者用不烂嘛,鄙视作者。
……
然后她们就踏上了飞速的安顿之路,一路上,花灵媞为了节省时间,干脆抱着孩子背着秦霜娘,往常两个时辰的路硬是在她加持下,只花了大半个时辰就到达。
此时,太阳刚刚落回地平线下,花灵媞为秦霜娘找了一间干净的客栈住进去,并且预付了一个月的房钱。
两人进入房间,花灵媞最后才有机会拿出那个小盒子,递到安顿好小娃娃的秦霜娘眼前,灵气循着盒子特定的纹路旋转三圈,那盒子就在秦霜娘眼皮子底下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向两边展开,露出了一面一只极其精美的胭脂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