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侠这般英雄人物我想结交还不来不及呢,谈什么烦扰?”姜思明大笑,转而对梅雨诗道,“少山主既然来到雍州,可否给个机会,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也罢,咱左右也得再呆几天,待参加了拍卖会再走,便给你个机会好了。”梅雨诗看了看云浅雪和周时名,“正好,我跟云丫头也好久不见了,得趁这个机会多亲近亲近才是。你们王府有什么新添的好东西,都得拿出来给咱瞧瞧才是。”
姜思明大笑:“那是自然!”也不多说,引领众人下楼。这一趟虽然有些得罪灵剑派,但能交好同时交好洗剑苑和天玉山,尤其是交好云浅雪这个身份特殊的人物,可谓收获巨大,至于灵剑派,回头好生安抚一下也就是了。
待姜思明一众人等前呼后拥地离开酒楼,岳天飞才缩头缩脑地从街角黑暗中转出来。他在客栈中袭击周时名不成,被祁林文救下来之后,便一直跟着大队,只是始终没有再抛头露面。
他生怕周时名一见到他,就把他在望县做的事情都抖落出来,到时候何士文前后一联系,肯定就会发觉问题。
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是在他怂恿何士文在与周时名敌对,哪怕是最初的时候,也是他先把云浅雪指引何士文看的。
他本是想借何士文之手杀掉周时名,不想借刀不成,反把刀给折了。
何士文横行街头,死状凄惨,令躲在一旁的岳天飞不寒而栗,不敢再在雍州多呆,只想立刻拔腿就走,逃回师门,好生躲藏起来。只恨在场高手众多,他缩在一旁偷窥,或许无人理会,若是突然有异动,十之八九会引起楼上高手注意。
其实他这是典型的做贼心虚,楼上的高手谁会那么闲关注他这么个打酱油的小虾米?
直到周时名随着姜思明一行人走得远了,岳天飞这才拔腿开溜,使出全副本事,狂奔回灵剑派在雍州城内的驻地。
此时,抬着何士文尸体的季春秋等人却也才不过刚刚走到灵剑派驻地大门前。
岳天飞躲躲闪闪的加入到队伍最后,季春秋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岳天飞,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依旧保持在队伍最前面,领着众人抬着何士文的尸体直入大门。
驻地内的灵剑派弟子都被惊动了,纷纷跑出来,看到何士文凄惨无比的尸体,都是脸色大变,纷纷交头接耳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心想凑过去问,但见季春秋这个大师兄板着脸走在最前面,便都不敢随便上前,只是聚在周围,随着队伍往院深处走。
不多时,便见一群人匆匆自院内迎出来,为首的是个五旬左右的老者,灰布长衫,头戴六合冠,长得圆圆团团,一副富家翁的气派。
这人名唤冯志远,与当今灵剑派掌门同属一辈,在武学修炼上没什么天赋,却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便被派驻在雍州,与各门各派各方达官贵人打交道,并且负责灵剑派在雍州的产业庶务。
“春秋,发生了什么事情?”冯志远离着老远,便迫不及待的相问,他已经听人禀报何士文已死的消息,“士文师侄遇上大妖了?”他虽然挂着个师叔辈份,但说穿了不过是个门派庶务的大管家,在这些天资不凡的晩辈弟子面前也没什么威信,平时派中弟子往来,多半出于礼貌向他报禀一声也就是了,至于各人都去做些什么,却是都懒得告诉他。
“是与人决斗落败而死。”季春秋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说,这一晚上灵剑派已经够丢脸了,没必要宣扬得尽人皆知,“师叔,麻烦你好生安置何师弟的尸骨,雍州何家那面也要派人知会一声才好,我与林文先去后院一下。”
听到季春秋提到后院,冯志远登时脸色一肃,道:“你们且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季春秋点了点头,与祁林文直奔驻地最后方,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了冯志远。
冯志远便招呼驻地的弟子过来收拾地方,清理何士文的尸体,搭建灵棚摆设祭堂,又派人趁夜往雍州岳府和派中通报此事。
随着何士文同行的那些灵剑派弟子都被劝到后面客房好生休息。
众人白天时已经安排好了住处,此时各回房间,却哪有心思休息,便又聚在一处谈论今天这出事情。
本来是好端端的应何士文这约出去饮酒作乐,不想却生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各人都是唏嘘不已,深感命运无常,又说虽然不能替何师兄报仇,但大家师兄弟一场,又一同从妖域山脉试练回来,说什么也得在这里帮何师兄好生守一守灵,待何师兄安然下葬再回山复命也不迟。
他们这么一决定,却苦了岳天飞。他虽然不是同去妖域山脉的试练弟子,但这些天来一直跟众人混在一起,早就被视为这个临时小团体的一员,方才众人聚集商议,也没有落下他,商议即定,却是更不可能放他了。
岳天飞本打算回了住处收拾东西立刻走人,但这么一来,他却是不能走了,除非是日后不想在门中做人,那就可以不管不顾的抬屁股走人,若是以后还要继续在门中混下去,那何士文这灵他就必须众人一起守。
岳天飞不由暗暗叫苦,却是无可奈何,只得下定主意,这些天就躲在驻地里哪也不去了,周时名杀了何士文,自然不可能再进驻地门,这里无疑是最安全的地头了。
灵剑派驻地最后侧有个小小的花园,花园中有几间雅舍,原是用来接待从派中出来的大人物所用。
季春秋与祁林文来到花园门前,先高声喊了一句,“柳师弟,我们回来了。”这才迈步进了园子。
方一进门,便听到了幽咽低沉的笛声。
不过一步之隔,进入之前完全便没有听到一丝笛声,踏足花园,便立刻听到了。
季春秋与祁林文对视一眼,都是脸露喜色,“柳师弟,你的方圆神通大成了!”
小小花园中栽满花树,正值盛开,满树俱是粉白花朵,被风吹落了不少,染得一地皆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花香。
园子正中有一块大石,石上盘坐着个白衣人,背对园门,正横笛吹奏。
此时整个雍州城因着周时名搅乱游离元气而暴雨如注,偏这小小一方花园滴雨未落,干爽至极。
天空中落下的雨水到了花园上方,便好似碰到了无形的罩子般,自动向着四周流落,点滴未入花园。
幽幽笛曲陡然一变,曲调忽变得欢快,仿佛山溪鸣溅,百鸟合声,婉转清脆。
祁林文脸色变了变,立刻盘膝坐到地上,调运元气。
季春秋悄然立于一旁,静静观察。
这本就是他迫不及待与祁林文赶到后花园的目的。
祁林文经脉受伤严重,虽然被暂时封住,但若是不能得到及时治疗,将会导致永久性的损伤,境界甚至有可能就此无法寸进,而整个灵剑派在雍州城中众人,只有后花园中的这人有能力救治经脉损伤。
花园中的游离元气随着笛声而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以一种难言的律动缓缓渗入祁林文的体内,慢慢滋养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这一过程若是全靠祁林文自己修炼的话,至少得三个月到半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完成,而现在破损的经脉以难以相像的速度快速复原。
一曲终了,祁林文自地上一跃而起,神采奕奕,握拳一举,数点星光迸散而出,盘旋一圈重入拳心。
“多谢师弟。”祁林文向白衣人施礼,虽然口称师弟,他的态度却仿佛是面对长辈般恭敬。
白衣人放下横笛,温声道:“同门互助,原是应该的事情,师兄何必如此多礼,柳拓愧不敢当。”
笛音袅袅而散,暴雨倾盆落下,打碎满树香花。
自称柳拓的白衣人又道:“深溪湖那妖物虽然了得,却不是二位师兄的对手,想来不可能伤及祁师兄,可是出了什么意外?”暴雨虽急,却依旧未有一滴落到他的身上。
“回城的时候,遇上了些事情。”
季春秋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虽然对周时名和云浅雪极为痛恨,却也讲得不偏不倚,对本派的错处毫无文过之意。
“何师兄不幸身亡虽然令人惋惜,只是今晚之事纠缠之处原是在他,也算求仁得仁,怕只怕何家不肯善罢甘休,平白再引大祸。”柳拓的声音依旧温和无波,“梅雨诗已经踏足天品倒是不出意外,只是云浅雪真的依旧只是人品四级吗?”
季春秋道:“错不了,我细察看过,绝对只是人品四级。”
“十年前,云浅雪初上洗剑峰,三日通四脉,震惊天下,这么多年来,有喻掌门精心调教,她怎么可能毫无寸进,除非是她修炼的功法需要这样做,她一定是在刻意压制进境,以求功法圆满。据我所知,洗剑苑唯有一门功法需要这样做。本次中京演武大会之上,我之劲敌必然是她!”
白衣柳拓缓缓转身。
黑暗的天地似乎都刹时一亮。
似乎天地都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俊美男子!
第六十五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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