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看着手机，脑袋有些懵。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张繁枝发来的消息。
    给张繁枝选择梁静茹的《勇气》，可能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知道现在张繁枝在意的不是别人怎么看，而是她自己的想法。
    此前，她一直视唱歌为自己的目标，为此定下三十岁前不谈恋爱不结婚的想法。
    当初和陈然认识的时候，她并不喜欢陈然，并且直接了当的说了。
    但是现在……
    这是要放弃当初的想法了吗？
    陈然从床上坐起来，翻出张繁枝的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嘟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连续好几声都没有接通。
    陈然以为要出现无人接听的时候，张繁枝才接了电话。
    他努力平复心情，问道：“你刚才的消息，是怎么想的。”
    张繁枝声音平静道：“我没有发消息。”
    她装得很镇定，但是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出卖了她。
    陈然对张繁枝的脾气很了解，这时候如果硬要她承认，估计她会直接挂了电话。
    有时候她脸皮厚的吓人，比如说当初套路他的时候。
    可有时候脸皮又很薄，就像现在。
    但是消息你发过来，我也看到了，还能装作没发吗？
    “那不是我发的。”张繁枝听陈然没说话，又强调一句。
    陈然忍不住笑了笑，这样欲盖弥彰的样子，的确很张繁枝。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真问下去她要掐电话。
    陈然把话题转到她的新歌上，问是不是明天回去就要准备录制。
    张繁枝嗯了一声。
    现在她刚上线的新歌还在新歌榜上，录制完了，再上线的时候那一首也差不多下榜了。
    两人怀着心思，就这样聊着天，张繁枝一直没怎么吭声，大多是陈然在说。
    又聊了一会儿，陈然要挂电话的时候，张繁枝才喊了他一声：“陈然。”
    “嗯？”陈然应声。
    张繁枝迟疑挺长时间，终于说道：“我需要点时间。”
    陈然沉默了会，也说道：“我也需要时间。”
    “晚安。”
    “嗯。”
    陈然挂了电话，看着手机有些走神。
    张繁枝需要时间，是处理和琳姐和公司的事情。
    陈然需要时间，则是想要努力一点，真到了那时候，也不至于让张繁枝一个人承受压力。
    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一个幕后人员，这些都无所谓，可张繁枝不同，如果真要公布那一步，无论是公司，琳姐，还有舆论，都会给她很大的压力。
    《勇气》这首歌，给了张繁枝往前一步的勇气，却没能给她跨过一切的能力。
    ……
    第二天，陈然上班的时候，张繁枝发了消息过来。
    她是跟陶琳在一起，没能打电话。
    可能是因为昨晚的聊天，陈然没觉得多惆怅，反而感觉动力十足。
    想到那条消息，陈然嘴角微微翘起。
    他是想起当初和张繁枝刚认识的时候，她对陈然一直挺冷淡，也极少说话。
    现在跟以前比起来，变化非常大。
    其实不仅是张繁枝有变化，他也一样。
    从一个有些迷茫，想着得过且过的半条咸鱼，一直走到现在进入卫视，从毫无目的，到现在想要努力奋进。
    当然，变化最大的，就是两人的关系。
    机场。
    陶琳发现张繁枝有些不同，看上去依然还是老样子，却没有前段儿偶尔走神，心事重重的神情，像是少了一个心结。
    陶琳好奇问道：“感觉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张繁枝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陶琳说道：“说不上来。”
    张繁枝抿嘴道：“可能是因为新歌，陈然写的这首歌，我很喜欢。”
    说到新歌，陶琳也笑起来：“这首歌非常好，昨天你唱的时候我就有感觉，等到上线肯定会大火。”
    她又道：“这陈然的确是厉害，我有点想不通，一个没学过乐理，不识谱的人，怎么学会的写歌？”
    “可能是天赋吧。”张繁枝说着，嘴角露出浅浅笑容。
    在平时的时候，陶琳很少看到张繁枝笑，心想看来她是真心喜欢这首歌。
    陶琳又想到陈然，心里暗道：“可惜了，现在希云还只是上升阶段，如果爆出恋情影响很大，公司肯定不会同意。不然陈然和希云一个长得挺帅，一个这么漂亮，一个会写歌，一个唱的好，的确是很般配……”
    这时候她觉得陈然要是个艺人就好了，哪怕名气不大的艺人都行，时不时炒炒cp，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粉丝也看不出来，反而对张繁枝人气有不错的帮助。
    至于现在，就要等张繁枝人气沉淀，到时候公司或许不会阻止她谈恋爱，也不知道陈然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
    因为《周舟秀》节目比较简单，后期工作量并不是太大，制作起来也很快。
    在第二天，成片就剪出来了。
    吴涛导演非常认真，剪辑他全程自己来，和陈然讨论这么长时间节目，他能够很好的把握住节目的风格。
    成片出来，大家都非常满意。
    赵培生主任也看了，他对节目的内容有些惊讶。
    当初讨论的时候，就觉得这节目真要按照文案做出来，肯定不会太差。
    却没想到能这么有吸引力！
    节目的确简单，一个舞台一个人，从头说到尾，连个嘉宾都没有，可这样的节目，却让赵培生看得入神，没有任何尿点。
    文案好，周舟的风格极具个人特色，每一个话题的点评都会引起他的认同心理。
    “这节目是不错，但是放这时段，能有多少收视率？”赵培生倒是觉得有点可惜，如果换个时段，节目可能不会太差，可现在每个档期都满的，太高级的这节目够不上，而同样是深夜档都排得满满的，动不了。
    最后，赵培生把成片送上去审核去了。
    节目第一期，没有什么越线的内容，审核基本没有问题。
    倒是宣传方面有些为难，这时段台里基本不重视，打算放养的那种，宣传资源肯定少的可怜。
    但是节目内容的确很不错，至少在赵培生看来，宣传太少有点对不住。
    而且吴涛导演此前也再三提过宣传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太敷衍了。
    赵培生考虑了半天，最后还是给了节目加了些资源。
    这节目真没多少钱，给的经费太少了，宣传预算也抠不出来，只能用台里的宣传渠道。
    “希望节目别太惨。”赵培生只能心里替这节目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