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时代,比张素梅更过份的妈大有人在,比如说,为了儿子的前程牺牲女儿这样的事情就很多。
更有那农村里的偏心老娘偏心奶,动不动就打骂女儿/孙女的,那可比张素梅狠多了。
再说了,张素梅的面子工程还是做得挺好的,一般人也不知道她在家是怎么对一双儿女的。
因为她在外头说起这对儿女,脸上那都是带着笑的。
也就只有柳家自己人,或者比较亲近的,才知道她有些偏心,但也仅仅只是有些偏心而已,再多的却是再也没有的。
“妈,不好意思啊,喵喵那个调皮的也不知道跑哪儿玩儿去了,你让我带它进来,我这也没法儿带。”
柳诗乐进了屋,不待自家老妈发作,就先开了口,她说话的时候眉眼间带着认真和疑惑,看起来很真诚的样子。
随后她又道:“对了,妈,你让我带喵喵进来做什么?我听说它今儿一天都没在家,应该没闯祸吧?”
她一上来就这般说,显得很无辜的样子,听得张素梅额头青筋直跳。
再有柳卫松也在一边儿看着,见小女儿这般,他心中颇感欣慰,这孩子自从家里遭了事儿,倒是成长了许多啊。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儿子,暗自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有得磨呢,他怎么就不知道上来就直接把话挑明呢?
哥哥教训弟弟,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有什么不好说的?
可惜妻子就在跟前,这话他也不好跟那孩子说,希望听了乐乐的话,他能机灵点儿。
“是啊妈,今儿诗平带着一群小娃娃追着喵喵跑,还想推我下水,结果自己进河里。
我拉他起来他还不起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老子娘,我就打了他屁~股两巴掌,免得他在外头出丑。”
柳诗华之前没想过还可以一上来就先事情给摊开来说,傻呼呼的站在那儿等着挨训,现在听妹妹一上来就这般,他灵机一动,也开了口。
柳卫松闻言松了口气,这个孩子还是有点儿灵性的,就是这话说的不大漂亮,他暗自摇摇头。
“哦,你的意思是,你打了你弟弟,还要让他感谢你帮了他?”张素梅面沉如水,有点后悔把那死丫头叫进来。
她想,或许她该先教训了这死小子之后,再把这死丫头喊进来训,现在可好,罪魁祸首找不到不说,还被他们得了先机。
柳诗华一听这话脸就一红,差点儿下意识的低头听训,但想想他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听训?
于是解释道:“妈,我不是那个意思,但诗平他那嘴巴实在太臭,若不趁着现在还小把他……”
“平儿还那么小,我还没死呢,你这个当哥哥的就样对他,以后要是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跟你意见不合,你连我们也要教训了啊?”
张素梅不等他说完,就开始冷嘲热讽起来,说完又看向柳卫松道:“你看看他们这是什么态度?
我这身子才亏了几天呀?你这腿才伤了几天啊?这家里就要换他们来当家作主了,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呜咽咽的哭,一边哭还一边儿拿帕子擦眼睛,但那眼泪却是跟不要钱似得往下落。
柳卫松虽觉妻子有些胡搅蛮缠,但是呢,又不耐烦听她哭诉,于是只得说道:“你别哭了,他们两个哪有这个意思?”
“呜呜~我跟着你这么多年,又是帮你生儿育女,又是给你养大幼弟,如今我老大刚不知所踪,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了是不是?”
张素梅才不听她这些呢,她今儿誓要哭到他们两个服软为止,要不然她在这个家哪里还有威严可言?
这一对死娃儿一次两次的顶撞她,再这么下去,他们还不翻了天呐?
柳诗乐被她呜得心烦,“妈,说事就说事,你拿个大蒜帕子在那擦眼睛做什么?看看这都熏出眼泪来了。”
真的是,演戏也不好好演,一点儿也不专业,还要靠外物才能掉眼泪,还想我服软,我能服才怪。
正拿帕子擦眼泪准备继续接着哭诉的张素梅闻言手一顿,面色一僵,这死丫头是怎么知道她拿的是沾了大蒜汁的帕子的?
正想息事宁人的认错的柳诗华一脸懵,啥意思????
闻到大蒜汁,却不知哪里飘来的柳卫松……
被戳穿的张素梅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恼羞成怒,抓起旁边的茶碗就朝着柳诗乐砸过来。
她速度快得很,而且砸得也挺讲究,是朝着柳诗乐的脸砸来的,一旦柳诗乐被砸中,轻则受伤重则毁容。
总之,她总也要在家里养一段时间的伤的,毕竟是伤在脸上,一个姑娘家家的伤了脸,谁好意思出门呐?
她原本是想打得柳诗华下不来床,但想想如果太狠,他肯定会躲,现在这个死丫头戳穿了她演戏,她不得借机砸人啊!
可柳诗乐是乖乖站在那里等着被砸的人嘛?
并不是啊,所以她飞快的移了两步,完美避过了朝她飞过来的茶碗。
只听得“啪嗒”一声,那茶碗便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好在瓷片并未四处飞溅,仅在那一圈儿。
“妈,你可小心点儿,千万别再手滑了,你平时不是教导我们要勤俭节约嘛,这碗摔碎了还要买,多浪费啊。”
柳诗乐瞪大了眼睛,好像被吓着了似的,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张素梅吐血。
确实,她以前找各种借口不给双胞胎钱买学习用具的时候,就经常让他们勤俭节约,说赚钱有多么不容易。
这会儿柳诗乐拿这样的话来堵她,倒是把她堵的呆了一下,然后便勃然大怒,“好哇好哇,柳卫松你看看你养出来的儿女,就是这么对我的!”
柳卫松对这个女儿也有些头痛,这孩子说话也真是太不客气了些,她这样说岂不是让她妈下不来台?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成不成,有事说事,没事就散了吧。”柳卫松也很无奈,只能和稀泥。
这事明显是妻子想要借机发作,而孩子们又不似原来那般逆天顺受的听着受着,就成了眼前这模样。
他在心头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这个家再想像以前那般怕是不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