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满脸歉意地看着赵国雄，“对不起赵总监，是我的问题，让我再调整调整，我保证会很快。”
    赵国雄的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让刘晓静不由得担忧地看看凌雪。
    她也感觉唱得已经很好了，虽然比起上一张专辑的歌来说，这两首似乎容易唱些，但凌雪的嗓音和技巧，依然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已经好几天了，凌雪都不满意，现在快晚上11点，录着录着又断了，也难怪赵总监会生气。
    “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如果你还是这样的状态，那就直接用昨天唱的那一版。”
    赵国雄压着怒火，最终还是开口道。
    “嗯嗯！”凌雪急忙点头道谢，“谢谢赵总监，我去趟洗手间。”
    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刘晓静不用跟着，朝走廊外走去。
    到了走廊拐角，凌雪趴在窗口，看着外面大街上耀眼的霓虹灯，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还是绷得太紧了。
    别看她平日里好像毫无压力的样子，其实完全不是那样。
    这趟去北蒙让她淘到两首好歌，这是她的运气，只是没想到，公司居然准备给她发行ep专辑。
    一般发行单曲和ep，是新人试水，或者因为拿不准歌曲的前景，才少量发歌以减少投入。
    公司的做法，似乎是不太看好。
    这让凌雪有些烦乱，虽然她对《记事本》和《再见只是陌生人》很喜爱，也深信做出来后会大放异彩，但毕竟这次发歌对她来说，几乎是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再扑了，这可能就是她最后一次发歌了。
    所以，这次的歌她必须唱好，要做到没有瑕疵。
    可越是绷得紧，就越是做不到完美。
    其他人都觉得可以了，凌雪自己知道，根本不是的，她没有做到最好。
    而且，也不完全是心理原因，唱歌时她的情绪没有到位，虽然技巧没有问题，但没有把歌里的情感完全发挥出来。
    这一点，在北蒙时陆新也曾提出来过。
    不过当时只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歌，也没有太在意，想着真正要去唱时，会找到办法进入。
    可现在，她无法完全进入到情绪中去。
    想了想，凌雪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新的电话。
    陆新刚刚躺下，还没闭上眼就听到手机响了。
    “凌雪，怎么了？”
    接通后，他直接问道。
    听到这个声音，凌雪不知怎么地，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天陆新的样子。
    他说，那两首歌不太适合你，我给你换两首怎么样。
    他还说，这首歌与《我爱的人》意涵相似，但是就比较合适。
    他的话说的很肯定，方向明确。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陆新知道给自己的是什么歌，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歌。
    他应该也是知道，这歌能不能火起来的吧。
    凌雪的心里，忽然就多了些自信。
    不过她还是说道：“有些心里没底。”
    陆新翻身坐起，靠在床头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再差还能比上一张差吗？”
    “不一样的，上一张好歹每张专辑卖20块钱，就算只卖了4万张，也是80万块钱。”
    凌雪郁闷地说道，“这次两首歌到时候应该会定价5块，万一……”
    “没有万一。”
    陆新打断她，“我跟你打个赌，如果这张ep卖不了80万块钱，下次我免费送你两首歌。”
    两首歌要做成ep专辑的事，他上次已经听凌雪讲过，这件事他无能为力。
    不过ep不一定就不能逆袭。
    “真的？”
    “真的！”
    陆新可不是为了安慰她，最近他把kk华夏音乐网上近两年的专辑都大概听了一下，尤其是女歌手专辑，几乎卖得不错的专辑，他都听过了。
    卖的好的专辑，总会有它的共性。
    以陆新多年的音乐素养和眼光来看，那两首歌就算不能大火，也不可能连20万张都卖不了。
    这个自信他还是有的。
    凌雪缓缓出了口气，心中轻松不少，这才开始问情绪的问题。
    “这个也简单，你肯定谈过恋爱吧？”陆新问道。
    “我……我当然谈过！”
    凌雪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自己代入进去？”
    “对，相信你已经反复琢磨过歌词，两首歌的情绪是不太一样的，一首伤心，想摆脱却无法摆脱，另一首也伤心，但却伤心得更洒脱一些。”
    陆新换了个坐姿，继续说道，“像你这样的，可能没有被动分手过，但是你就把自己代入到被分手被甩的那个角色，试试。”
    凌雪笑了，“好。”
    “行了，困了。”
    陆新打了个哈欠，“其实吧，你只要发挥出百分之八十的实力，就不会太差，不用紧张。”
    “好，我试试，你睡吧。”凌雪笑着挂断电话。
    走在走廊里，她的笑容缓缓敛去。
    公司里最近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很多，说她扑了一张专辑，居然还能花10万块钱再买两首歌。
    继续发歌发专辑，指不定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些流言不知道来源在哪里，但凌雪知道，无非就是那几个女歌手罢了。
    已经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好紧张的，要么卖火了，让她们再不敢抬头看自己。
    要么继续扑，那她就可以自己滚蛋了。
    “赵总监，我好了，可以录了。”
    回到录音棚凌雪笑着说道，然后推门进去。
    赵国雄点点头，“嗯。”
    专辑录好后，不一定就马上能上架销售的，有时候如果当期要上架的专辑太多，可能有一些就要往后排一排。
    不然都挤到一起，可能对谁的销量都没有好处。
    所以，要想尽快上架，进度不能一直耽搁在这个地方。
    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这次还录不好，就真的要用昨天录的了。
    戴上耳机酝酿一下情绪，凌雪缓缓开始唱出来。
    她以前也唱过不少伤感情歌，就算上一张专辑中，也有几首的情绪一直把控不好。
    不过，情绪是相通的，心里放松了，情绪的问题也没那么难解决。
    这次录得很顺利，《记事本》一遍过，《再见只是陌生人》同样一遍过。
    赵国雄听着凌雪的录音，不由得再次赞叹，这真的是一个天生就该唱歌的嗓子。
    而且，让他惊奇的是，这次似乎真的比昨天那一版更好，多出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