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 作者: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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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们在帮忙查十年前的悬案,总要讨点好处吧。”
赵邢端又是一阵无奈,这是什么好处,明明是损人不利己。他走进房间,关了房门,开始寻找是否有什么线索留下来。
楚钰秧跟在他身边,用袖子捂住鼻子,说:“灰尘太多了,我想打喷嚏。”
赵邢端也皱了眉,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灰尘的确太多了,桌子上椅子上所有的摆设上面都盖着厚厚的一层。
楚钰秧左手捂着鼻子,用右手在梳妆台上翻了一遍。这屋子里的确什么都没有动过,连用了一半的胭脂水米分也还都在,梳妆台的小柜子里放着首饰盒,里面有些做工不是很好的首饰,估计都不值钱,可能那姑娘喜欢梅花,首饰基本都是梅花样式的,柜子里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楚钰秧又走到条案前,屋里摆着条案,还有笔墨纸砚,毛笔上还蘸着墨汁,不过早就硬的跟石头一样。这姑娘恐怕也是多才多艺的,要不然怎么会被李老爷瞧上。
长案上还有一摞书,楚钰秧将书摆成一排,有三本话本,还有一本诗集,并没有可疑的信件。
赵邢端问:“你找到什么了?”
楚钰秧摇头,说:“没什么发现。”
赵邢端说:“我也没有。”
楚钰秧说:“或许我们应该去乱坟岗看一看。”
赵邢端问:“十年都过去了,你能分辨出哪个坟头是那姑娘的?”
楚钰秧摇头,说:“我当然不能。”
“那我们去看什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碰一碰运气。”
楚钰秧说完了就离开了房间,赵邢端觉得他话中有话,跟他一起离开问春苑。
乱坟岗在城外,就是郊外一个小山包,那里一片荒凉。穷人家死了人,没钱买棺材就裹着席子埋在乱坟岗。
他们一路出了城,这回天色倒是有点黑了,冷风一吹还有点阴森森的感觉,更别说他们要去的是乱坟岗了。
等他们走到乱坟岗小山包的时候,天就彻底黑了。落叶和树枝踩在脚下吱呀呀的响,楚钰秧缩了缩肩膀。
虽然天黑了,但是仔细瞧还是能瞧得清楚,远近地上都有鼓起来的小土包,盖着一层黄色的落叶,全都是坟头。
这里没有人,他们走路的脚步声都听得清楚。
赵邢端说:“你觉得哪个是那姑娘的?”
楚钰秧摇了摇头,表示都不是。
然后他们又继续往山里走,越走天越黑,越走路越崎岖,里面看起来经常没人来,坟头也不多了。
“前面……”
赵邢端忽然说。
楚钰秧探头看去,就看到前面有个白色的影子,孤零零的。天色这么黑,气氛这么到位,简直就像是个女鬼站在那里。
赵邢端眼力很好,说:“是个墓碑?”
楚钰秧脸上有喜色,说:“一定是那姑娘的墓了!”
赵邢端吃惊,说:“你怎么知道的?”
两个人走过去,就看到墓碑上刻的很简单,只写着林氏之墓,连谁立的都没有写。墓碑显得很干净,估计有人过来擦拭过,上面也没有落叶,而且地上竟然还有祭品。
楚钰秧立刻蹲下来,祭品是一些点心和水果,旁边还有三本书,上面压着一个小盒子。楚钰秧将小盒子打开,发现是一根金钗,梅花造型的,做工还不错,应该值不少银子。
楚钰秧又将那三本书拿了起来,都是话本,名字也眼熟。
楚钰秧叹息道:“果然是那姑娘的墓碑。这三本书估计是那姑娘最喜欢的故事,还有梅花造型的金钗,有人给他立了墓碑,时常带东西来祭拜。”
“你怎么猜到会有人给她立墓碑的?”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我只是猜一猜而已。他不息自己的性命为李家人报仇,又怎么会让李家的人裹个草席随随便便就埋了呢?”
赵邢端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皱眉,说:“有血腥味。”
“什么?”楚钰秧一愣,用力吸了吸鼻子,不过什么都没闻到。只能味道一鼻子的土腥味儿。
赵邢端拉住他的手,快步带着他往右手边去,两个人拨开树枝,走了不远,楚钰秧忍不住抽了口冷气,他终于闻到了那股血腥味,浓郁的让人胃里翻滚不止,简直要吐出来。
再走几步,隐隐约约就看到前面躺着一个人,血腥味儿也扑面而来。
赵邢端拉住楚钰秧,不让他过去,脸色铁青的站住,皱眉盯着地上的人。
楚钰秧捂住嘴巴,又是抽了口气,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躺在地上的人肯定是已经死了,地上铺着厚厚的黄色落叶,那个人似乎被人故意放了血,鲜血将周围的树叶全都染红了,染红了好大一片。就算在黑夜里,也显得格外狰狞残忍。
楚钰秧平复了好半天呼吸,然后说:“我过去瞧瞧。”
赵邢端本来想拦住他,不过忽然想到楚钰秧可是个仵作。
楚钰秧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站在那里,似乎不知道怎么下脚才好,尸体躺在血泊中,周围铺满了鲜血,估计死了没有多久,血液都还没有干透,走过去肯定会染一身的血。
楚钰秧踮着脚走到尸体身边,然后揪住衣摆蹲下来开始检查尸体。
赵邢端有些不放心,干脆也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
死的是个男人,看起来五大三粗,衣服穿得不怎么讲究,像是个地痞流氓一样,差不多四十来岁的样子。
楚钰秧盯着尸体看了良久,开口说:“致命伤在心口,死的估计没什么痛苦。应该是死后放血的,看血散落的情况,也不是迸溅出来的,而是人为放血泼洒的。”
楚钰秧说着手在尸体上摸来摸去,又在他关节上轻轻按压捏了两下,说:“肌肉僵直,关节还没有僵直,死了应该没有多久。”
楚钰秧忽然“咦”了一声,然后手在他胸口停住,从他怀里掏出一个小牌子来,正反面都刻着字,分别是“诛斩贼盗”和“捕获叛亡”。
赵邢端一怔,说:“这是捕快的令牌?”
楚钰秧点头,小牌子做工不是很精致,而且边缘都磨损了,显然佩戴了很久,并不新。楚钰秧在衙门里呆了一段时间,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捕快令牌,衙门里几个捕快一人一块,平时都会挂在身上。
赵邢端说:“他怎么会有一块令牌?”
楚钰秧没有言语,看了令牌好半天,似乎在出神。
赵邢端都怀疑他是入定了,等了半天,才听到楚钰秧忽然开口,说:“我好像想通一点。”
赵邢端说:“这个人难道也是滕捕快杀的?许氏被挖掉了眼睛,张老爷被挖掉了心脏,这个人被放血,很像当年恶鬼寻仇的传闻。”
楚钰秧没有回答他,反而问:“端儿,你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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