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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

    愿意,心里也不舒服,之前我出去玩时母亲都没有这麽关心地嘱咐过我。所以动作扭扭捏捏,穿个鞋子也穿了半天。沈言泽倒是高兴得不行,飞快地穿好鞋子就在我身旁不停转悠。

    “哥哥,你快点啊!”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

    “哥哥,你们都是玩些什麽呀?”

    “你待会就知道了啊。”

    “哥哥,待会玩的时候你一定要教我啊!”

    “嗯。”

    结果哪还需要我教,我一直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有什麽特异功能,只要是他出现就一定可以和周围人很快打成一片。他虽然是我弟弟,但是在年龄上我们是没有区别的,更何况他性格上的明显优势,融入团体比我要容易得多,那群小孩都嘻嘻哈哈地带著他玩。

    他们在一堆说说笑笑,我若即若离地跟著他们,插不上话。

    我心情就变得更不好了。只是那时我哪知道,那种感觉叫被孤立感。

    其实从一开始我是很羡慕小区里的这群小孩,心底事实上是希望可以和他们一起玩耍,後来当我终於成为他们的一员,当我有种找到归宿的感觉,沈言泽的出现又让我觉得成了局外人。

    我一直是羡慕他的,或者说嫉妒。

    在学校也是,我在学校晃荡一圈都不一定会碰上一个认识的,而他在学校里平均每走十步就会遇见一个可以热情打个招呼的人。

    於是一直以来,我站在沈言泽身旁,都会有种自卑感。

    晚自习下後就已经八点了,等我到家,发现父母和沈言泽都坐在客厅里,面色黯沈。

    我便轻声问了句怎麽了。

    沈言泽抬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忽的起身向我走来,我以为他是要对我做什麽,一时间定在那没动,然後才发觉他是要回房间。

    他与我擦肩而过,更确切地说,他走到我身边时,轻轻地往旁边侧开了些,避免了与我擦肩。

    等到传来他合上房门的声音,我就问起父母今天的情况。他们大概只当我是关心弟弟,殊不知我只是愧疚感。从他们断断续续的陈述中,我也大致了解了经过。

    那个什麽心理治疗师说先进行行为治疗,要沈言泽手腕上带上皮筋,只要对同性产生了好感,就把手腕上的皮筋拉起来弹自己。沈言泽当时就大声骂起来,还冲出治疗室和父亲大吵(母亲还说从没有见他如此反逆过),最後终於安静下来,又被父亲撵了进去。过了一个小时出来後,面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愿意讲。那个治疗师告诉父母,说是给他看了些同性恋类的录像,当他对此类行为产生冲动时,就给他注射了阿扑吗啡导致他产生恶心然後呕吐,说什麽这种疗法只需五到七个疗程,就可以让他对同性恋这类行为产生排斥,从而恢复所谓的“正常”。

    他回家後就是闷在房中,也不肯吃东西,後来父亲决定与他长谈一番,他也只是坐著不说话。

    我听了後觉得有一种极端厌恶的感觉涌上来,本来想说性取向这类的根本就不需要什麽治疗,看见父亲那阴沈的表情,我生怕我说了後他一杯子就要砸过来。

    我回到房,胡乱地把作业应付了过去,就开始发呆,中途竖著耳朵注意著沈言泽房内的动静,确定他去浴室洗完澡回了房,我才敢抓起睡衣蹑手蹑脚地出房间去洗澡。

    不敢面对他,不知道看见他时应该说些什麽。

    说一点都不後悔我那可笑的报复是假的,可是我那该死的傲气还是告诉自己,你既然做了,就没什麽必要去後悔。

    你也没有做得不对,你在帮他,同性恋在这个社会上还是很难被人们所认可的,你在帮他,让他往後可以更好的发展。

    什麽狗屁藉口!想到最後我都忍不住暗骂。

    淋浴的时候,水顺著身体流下来。我还在发呆,思考著昨晚那个报复的前因。

    以及後果。

    越想越可笑。

    最可笑的是,我睡觉前,母亲竟然难得来我房间为我捻好被子,不安地对著我说,以後睡觉的时候都把门锁好。

    太可笑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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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替沈言泽请了半个月的假了。

    这半个月内家里简直是闹得掀了顶,起因自然是由於我的原因致使沈言泽的出柜,而後沈言泽越来越肆无忌惮。虽说强迫性地接受了几次所谓的心理治疗,但是每一次都会先在治疗师的办公室大闹。回到家後一句话也不肯说,每天也不吃什麽东西。

    这期间他也几乎不与我对视,偶尔我不经意看向他时,会很突然地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只是他总是立刻把头转过去。

    这两个星期我们之间只有过一句话的交谈。我每晚虽然都小心翼翼地避免与他撞见,结果人算不如天算,那晚我刚刚洗完澡,一拉开浴室门,正好他走进洗漱间,准备刷牙。

    我顿时一愣,他却是很自如地走进来,也没有看我一眼。他拿起洗漱台上的杯子时,不小心碰掉了牙刷,我下意识地就要弯下腰帮他捡起来,他哑著声音说道:“别碰我的东西,免得恶心到你。”

    这是半个月来他唯一对我讲的一句话,我听见後呆滞了一下,他就自己弯腰捡起来。他把长袖睡衣的袖子卷了上去,在洗漱间白得晃眼的灯光下,我很清楚地瞟见了他左胳膊肘内侧的针眼。

    再站下去也是尴尬,我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做梦梦见的全是沈言泽的那条左臂搭在我肩上,然後我就看著那上面的针眼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我心里害怕与他对话,却又隐隐期盼著他同我讲话。

    比如问我一句,你为什麽那麽做。

    可是他一直不问,除了那晚在洗漱间的那句话,他一字都不曾讲过。

    我突然有点怀念起以前。

    闹了半个月,沈言泽还不打算停歇下来。

    这天凌晨,起夜的父亲顺便去他房间看看,发现他居然不在房中,一时间只能想到在我房里。我睡得很死,父亲砸了半天房门我才歪歪倒倒地从床上爬起去开门,我刚把门锁扭开,父亲就猛地推门冲了进来,很快地巡视了一番我的房间。

    “他不在你房里?”他焦急地问了一句。我缓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沈言泽,於是摇摇头。

    母亲被惊醒,也从他们房里急急奔来,父亲跟母亲交代了几句,就回房拿起外套要出门。母亲要我也换上衣服跟上,末了还不忘担心地叮嘱我如果父亲反应偏激了一定要劝住。

    结果根本不需要我们出去找,刚一下单元楼,就发现两个身影在一楼楼道的阴影里激烈拥吻。楼道里的灯是感应灯,我和父亲一前一後的脚步声让灯啪的一下亮起来,拥吻的两人就清清楚楚地让我们瞧见了模样。

    其中把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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