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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1

    清和 作者:来自远方

    分卷阅读361

    斥其为小人,佞臣。

    朱瞻基更加好奇。

    身为姚少师的徒弟,兴宁伯究竟是贤能的治世之才,还是谄媚小人朝中佞臣?

    如果有机会,他很想见见此人,或许能解开心中的困惑。

    朱高炽能猜到儿子在想些什么,不免摇头轻叹。

    多年之前,皇太孙尚在,他与二弟三弟一同进京朝拜。当时,定国公尚未封侯,兴宁伯还只是个百户。

    路上的不平,京中的暗潮汹涌,逃离南京时的那场大雨,兄弟三人在雨中把臂大笑。

    一去经年,恍如隔世。

    如今,二弟三弟去了边塞,定国公兴宁伯镇守一方,他却囿于京城,在原地踏步。

    是谁的错?

    能问的,只有自己。

    “父王?”

    面对长子不解的目光,朱高炽笑了,“父王只是忆起早年间的事。当年,父王能平安从金陵离开,还是兴宁伯出的主意。还有这个杂粮饼子……”

    朱高炽放松了神情,陷入了回忆之中。

    朱瞻基听得十分认真,双眼发亮,父王第一次同他说这些。

    暖阁外,平王妃拦住了宦官,“王爷在同世子说话,不必打扰。”

    话落,带着宫人,沿来时路离开。

    王爷不是陛下唯一的儿子,世子也只是王爷的长子。

    空中闪过惊雷,雨幕骤降。

    平王妃停在廊下,墙壁之上的蟠螭隐于祥云之内,屋顶檐角的青色琉璃瓦被雨水敲击出了一声声脆响。

    一场大雨,笼罩了整座南京城。

    “王妃?”

    “回吧。”平王妃突然笑了,笑得释怀,“快到王爷千秋了,府内也该准备着了。”

    “是。”

    大雨连下了数日,江浙部分州县都上报有水患之灾,今岁恐稻谷不丰。请减免数地夏粮,并开府库,调拨稻谷赈灾。

    朝堂之上,户部奏给三月之粮,朱棣摇头。

    “水患频发,秋粮未有期。只给三月之粮,民定饥馁,国于惠民岂可为旦夕计。”

    “陛下,府库之粮尚需给以卫军,需秋成之后方得充裕。”

    “不足之数,从内库出即可。”

    郑和下东洋,开原、广宁和大宁上交的税粮,布帛,铜钱以及各种奇珍异宝在内库中堆得如小山一般。

    朱棣相当有底气,朕不差钱!府库钱粮不足,朕来补。

    内库不归朝廷管,皇帝自己说得算。

    皇帝说从内库出钱,户部还能如何,只能拱手,“陛下圣明。”

    出钱归出钱,对于朝廷和地方某些官员的问题,永乐帝是洞若观火,当殿明令,寻常时候,朕不追究,但赈济灾民之时,有谁敢打赈济粮的主意,要钱不要命,查不出来是运气,一旦查出来,扒皮砍头,自己选一样。流放充军的机会都不再有。

    朝廷的诏令很快下达至各州县,各地官员纷纷表示,一定不负皇命,互相监督,谁敢伸爪子,不用天子下令,直接剁手!

    受灾之地的老人们被请到县衙听诏,回到里中,无不宣讲天子仁德。有县民耆老缝百家布,书天子圣德,当地官员即以快马驰送入京。

    铁血如朱棣也不免双目泛红。

    民如水,君如舟。

    君爱民,则民亦爱君。

    自靖难起兵到坐上皇位,朱棣的身份变了,思想也在不断产生变化。

    从德州到济南,再到如今的江浙之地,民心所向,方是治国之道。

    想到引起这一切转变的源头,朱棣叫来内官侯显,道:“传朕旨意,赏大宁镇守纻丝纱罗五匹,银百两,钞三百锭。”

    “是。”

    侯显应诺,心中思量,如此厚恩,兴宁伯果真是简在帝心。当初咱家同兴宁伯交好,结个善缘,果真是做对了。

    赏赐由锦衣卫护送出南京,一路送往大宁。

    孟清和尚不知天子又给自己发钱,正琢磨着该安排谁随郑和一同下西洋。

    朱高煦说匀给他三条船就绝不会食言,以朱家人的作风,永乐帝面前应也报备过了。

    想装满三条船,光凭自己做不到,定然要加上沈瑄和大宁都司上下,余下的空位,表现好的兀良哈首领和计划拉拢的女真头目也可以考虑。

    天子派遣使臣下西洋,代表的是上国之威,能搭个顺风船,往来一回,见识一番,甭管赚多赚少,都是脸面。

    哪天和其他部落首领头目坐一起喝酒吃肉侃大山,旁人能说炫耀的不过是得了多少战功,部落里有多少牛羊,在互市中得了多少处好。换成自己,胸脯一拍,老子和天子的使臣一起下过西洋,见识过海外方物!牛羊算什么,老子的部落里可养着海外舶来的野牛!

    此言一出,绝对大杀四方,面子里子一起挣足。

    搓搓下巴,若消息能传到鞑靼瓦剌,更好。

    壮汉们还在为一片草场挥刀互砍,大明天子的船队都在海洋对面立起了旗杆。

    羡慕吗?

    嫉妒吗?

    跟着鬼力赤和马哈木是没有前途的,归附大明才是带领部落发家致富,奔向小□□活的最佳途径。

    越想越觉得可行。

    孟清和几口喝完碗里的汤药,竟丝毫不觉得苦。在厢房里转悠两圈,算算时辰,沈瑄该回来了。当即推开房门,一路小跑。

    沈瑄刚从杂造局回到伯府,迎面遇上了从二堂跑出来的孟清和。以为是特地来迎接自己,冷峻的眉眼不由染上了暖意。

    结果不到五分钟,这份暖意又凝成了寒霜。

    罪魁祸首尚不自觉,兀自拉着沈瑄回到二堂东厢,将计划和盘托出,眨巴着眼睛求表扬。

    沈瑄捏了捏额角,深吸气,告诉自己,眼前这位身体底子不好,调养中,禁不起自己一巴掌。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最终还是把人捞过来,狠狠咬了两口才算完。

    “国公爷?”

    捂着脖子,孟十二郎万分的无辜。

    难道是觉得这主意不好?那也用不着咬人吧?

    沈瑄额角暴起了青筋,抓过来,继续咬!

    孟清和被咬出火了,火大之余,张口咬了回去。

    于是乎,晚膳拖到了早膳,都司衙门又收到了孟伯爷的请假条。

    负责记录的经历很是淡定,拿起笔,翻开册子,在兴宁伯的名字下边又做下了一个记号。算一算,本月第五次了。如此劳心劳力,兴宁伯果真一心为国。

    在孟清和请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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