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重重 作者:意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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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有初晨的影子?
上卷 庭院深几许 第五十五章 黯消凝(一)
呵呵,加更——
初晨出了角门,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走。街上已没有什么行人,从街头走到街尾,伴随她的只有她自己孤独的脚步声。她想哭,但觉得好像没什么可以值得她哭的。
她走累了,随便在街角一家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抚了抚冰冷的脸颊,她好笑的想,听了这样爆炸的消息,她居然没有流一滴眼泪,也没有晕过去。明明这么孱弱的身体,却有这么强的承受能力,是幸运还是不幸?若是她当时就被气得神志不清,或许还是一种幸运?
一声轻笑响起:“堂堂广陵王妃也有如此落魄的时候?”昏暗的灯光下,绯衣美人萧竹衣立在那里似笑非笑的望着初晨。“让我猜猜,是被广陵王抛弃了?还是被谁伤心了?”
初晨淡淡的望他一眼,突然轻笑:“红色的竹子,你愿不愿意陪我坐一会儿?”
“红色的竹子?”萧竹衣挑眉,一脸的茫然。
初晨指指他的衣服,“你名竹衣,却穿绯色,不是红色的竹子是什么?”
萧竹衣大笑:“只要是竹,又何必管它是什么颜色?”他大步走到初晨身边坐下,“这里很冷呢,我知道一个好地方,要不我请你喝酒?”
初晨抬眼,萧竹衣狭长的眼里流露出来的似乎是同情,那笑容也好像很勉强。她叹了口气,“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很讨厌。”
萧竹衣收起笑容,不再看她,“你上次踢了我好几脚,很疼,我一直都记着。”
“哦,你若是记恨,不妨踢回来。”初晨望着黑沉沉的街道,眼里一片幽黑。
“但你没有杀我。”
“现在你可以杀我,我不会反抗。”也无力反抗,初晨此刻倒是有些希望冰冷的刀刃穿过她的胸膛,那或许会让她比现在更轻松。
“要杀你也要先和我喝酒。”不等初晨回答,萧竹衣已经揽着她跃上了墙头,快速奔跑起来。
街道一角,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年轻男子互相扶持着,歪歪倒倒地走在街上,一个男子揉了揉眼睛:“妈的,老子眼花了不成?明明看见有人从这上面跑过去,怎地一眨眼就不见了。”
另一个男子笑道:“你小子灌黄汤灌多了吧?”
两人正在笑,只见他们的同伴眼露精光,纵身就往旁边的房顶上跃去,“哎,小付,你要去哪里?”话音未落,年轻男子的身影已消失在重重房檐阴影之中。
初晨从来不知道京都原来有这样一片美丽的竹林,有这样高的一座楼。站在楼上,可以看到京都的万家灯火犹如天上的繁星点点,夜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竹林特有的清香,让人凭空生出些渺小来。
楼的四周,挂满了白色的纱幔,随风狂乱的飞舞。地上铺着一块纯白色的长毛地毯,萧竹衣盘膝坐在地毯上,神色专注地盯着红泥小火炉上烧着的水。火光映在他玉白的脸上,映得红唇更如玫瑰花瓣般娇嫩,为他增添了几分妖艳。
初晨走到他面前坐下,“你在做什么?不是要请我喝酒吗?”
萧竹衣抬眼一笑:“先喝杯水暖暖身子。”
“这水有什么不同?”初晨有些好奇。
萧竹衣不肯说,“喝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水开了两沸,萧竹衣小心翼翼的将水注入一个白玉小杯,递给初晨,期待的望着她。初晨慢慢啜了一口,细细品了一会,笑道:“这水好像要软些,甜些,其他,我就尝不出来了。”
萧竹衣笑笑:“此水名忘忧。我的家乡传说,只要在这水里加入十分真心,五分祈求,五分祝福,喝的人就会忘记一切忧愁烦闷。你快乐些了吗?”
“谁的真心?谁的祈求和祝福?”初晨冷笑。
“当然是烧水的人。”萧竹衣垂下眼,细细拨弄火炉里的炭。
初晨放下杯子,“给我喝,那可是浪费了。”
“不浪费,天下间,只有你配喝此忘忧。”萧竹衣接过她的杯子,又注满了杯子。
初晨要张口,“嘘——”萧竹衣道:“你再喝一杯试试?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细细的品。”
一杯温热的水入喉,初晨的眼泪不可遏制的流了满面。她笑:“你确定这水真的叫忘忧?我怎么觉得是更忧呢?”
“这水真的叫忘忧。只不过,煮的人心情不变,喝的人要连喝三百六十五天,然后今生忘忧。你要不要试试?”萧竹衣静静的望着初晨。
初晨垂下睫毛,“我该走了。谢谢你的忘忧。”
“想不想害我?”萧竹衣在她身后喊,“我一直都很后悔没有多做几手准备,没能在妙香山时把你带走。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眼泉?我不要你给我泉,我想要你害我。”
“怎么害?”初晨笑,不曾回头。又是一个想用感情来利用她的人,难道她脸上当真写着:“我很傻。”三个字吗?
“让我带你走,害我终生被追杀。”萧竹衣身形一晃,站在初晨面前,对着她夹夹眼睛,魅惑无双。可惜初晨对于他这样杀伤力太强的男子有恐惧症。
“你现在已经被追杀了。”初晨失笑,小心地绕过他。男人长得太美太妖,不是一件好事。
“真的不可以?”萧竹衣不甘心地要靠上她的肩头。
“不可以。”初晨远远地让开。
“那样的家值得你做出这样大的牺牲?那样的夫君值得你守着他?给我机会,我可以比他好一千倍,永不负你。万众瞩目,权势,地位,自由,甜蜜的生活,幸福的人生。他能给的,不能给的,包括一生一世一双人,我都可以给你。”萧竹衣的声音温柔低沉,像一只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初晨的灵魂,蛊惑着她的神智。初晨痴痴的望着萧竹衣的深情的双眼,缓缓伸出手,就要抚在他的脸上。
萧竹衣眼里迸射出狂喜,初晨的手却收了回去:“你太急功冒进了。”萧竹衣不解的望着她,只见她眼里一片清明,刚才那痴痴的神态早已不知往何处去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大概是练了一种可以蛊惑人心智的功夫吧?但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强迫和欺骗,你这样做,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你的这张牌,打错了。”初晨望着他,眼里满是嘲意。萧竹衣的心思,她不明白,但她明白萧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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