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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4

    凤过青山(古穿今) 作者:香小陌

    分卷阅读144

    吃得是糠粮腌菜,穿得是兽皮粗布,息栈上辈子自从被爹娘卖进那大富大贵的皇家,就从来没有过得这般淳陋简朴的日子。

    当然,也从来没有过得这样自在和快乐。

    从来没有这样觉得有人疼爱。

    当初修这个小窑洞的时候,大掌柜爬到洞的顶头岩洼里,拿铁锹刨了半天,刨出个破旧发霉的牛皮箱,箱子里装的全是白晃晃的片子。

    原来这厮也贼得很,把自己二十年间攒的私房家当全都窝藏在此处,并没有放在平日住的屋子。

    息栈那会儿才知道,他男人真的挺有钱的,做土匪分明很有油水!

    大掌柜把这些年攒的片子拿出来瓜分了,犒赏那一趟生死天涯亡命路上能活着回来的伙计,每人分不多,只能拿一两个,也算是安抚军心,稳定后方。

    还剩下小半箱几百个片子,都交给息栈。

    息栈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唔,这是你的钱,你自己拿着,给我做什么?”

    “不给你给谁?你不是老子的媳妇么?老子的钱你给俺收着,你想添啥穿的用的,就自己下山去买!”

    息栈嘴上说不要,心里高兴得很,屁颠屁颠地把小箱子用油布包裹好,细心地藏到炕角的墙洞洞里。这呆小凤儿别的不行,攒钱很行,小气得要命,舍不得花,小小的牛皮箱没过两年又快要塞满了。

    窗檐挂红椒,门槛滚金桔。

    灶头蒸高梁,泥炉烹羊血。

    大掌柜巡山查哨回来,歪倒在炕上,悠闲地哼着这厮近日新编的骚曲曲,顺便欣赏美羊羔被沸水白气薰得红扑扑的脸蛋。

    息栈正站在炕头的灶边烧饭,给自己炒了个酸菜肉末,又用小砂锅给男人炖了一盅羊血豆腐,还有蒸熟的高梁饭,和一壶温得热乎乎的烧酒。

    别看是寻常的农家饭菜,小凤儿少爷做得可是精心。肉末都要用鸡汤煨过,玉米粉打浆,水豆腐还要点上香菇黄花熬的卤汁。一双巧手,花样翻飞。

    大掌柜乐滋滋地接过俊俏小媳妇递上的高梁饭,正要下筷子,门板被人敲得哐当哐当响。

    “干哈干哈?狗日的,一顿饭都不让老子吃舒坦喽!”

    敲门的潘五爷气喘吁吁:“大当家,内当家,您二位先别吃了,出去瞧瞧呗,沉梁峪村儿的村长带一帮人来告状哩!”

    “告状?奶奶的,村长告状去找乡长,乡长告状去县衙,跑到老子这绺子告个屁状?!”

    潘老五无奈地抹汗:“可人家告得是咱们的黑炮头唉,不跟您告状跟谁告啊,县太爷管得了当家的您么?”

    沉梁峪村就坐落在野马山口,吃得也是野马山的“靠”。花白胡子的村长老头平日里与镇三关多有来往,经常给大掌柜递送官府的消息。村里有个婚丧嫁娶,红白喜事,或是耄耋老人做寿,大掌柜也会着人捎送礼品,聊表寸心。

    乡里乡亲的,树身再大,要落叶归根。

    村长老头爬山爬得脸色嗷白,这会儿正坐在大石头上顺气儿。

    大掌柜过去一瞧:“哎呦,俺说老爷子,您找俺镇三关有啥要紧的事儿?”

    村长抖着手,哼哼了半天说道:“我说,我说大掌柜,您得好好管教您手底下的伙计啊!不能让他们祸害我们村里人啊!”

    “啥?!老子手底下哪个王八羔子祸害您村儿里人了?您说给俺听听,俺点了他!”

    “还不就是您绺子里那个黑炮头啊!”

    “这黑厮人呢,人呢?!”大掌柜四下张望,正对上丰老四和潘老五龇牙咧嘴、拼命使眼色的两张窘脸。大掌柜不明所以,赶忙问村长:“那厮究竟干啥坏事儿了?杀人放火劫道了?”

    村长气得白胡子一翘一翘,捶胸顿足道:“比杀人放火还害人哩!他,他,他,他把咱村儿的秦寡妇给睡啦!”

    “噗......”

    大掌柜翻了翻白眼,挠头撇嘴道:“这,这,这......就睡了个寡妇哈?”

    老头子顿着拐杖怒道:“大掌柜,这可不是一般的寡妇,这是咱村儿里立了贞节牌坊的寡妇!前两年县衙里专门给发了烫字的金匾挂在家里,立了碑、挂了牌的贞节烈女,咋个就让那厮给睡啦!!!大掌柜,还有您这位内当家,您二位给评评理,这事儿您得给咱村儿乡亲们一个说法!”

    72、节妇破门随情郎【配图】

    第七十二回.节妇破门随情郎

    大掌柜带着息栈,饿着肚子,灰溜溜地跟着村长下山进村儿。

    一行人点着灯笼、火把,跑到村里秦寡妇家门前。村长老头杵着拐杖,站在窗户口声嘶力竭喊道:“黑炮头,你,你,你干得这杀千刀的事,你快出来!”

    “哐当!”

    屋里一只瓷碗砸上了窗棱,某黑厮嚎叫道:“吼什么吼,妨碍老子睡觉!烦不烦人!”

    “奶奶的......”

    大掌柜低声骂了一句,从腰间抽出两把盒子炮,上了膛,一脚踹开门就冲了进去。

    须臾,屋里“嗷~~~~~”得一声狼嗥。

    息栈怕男人发怒之下错手伤到人,赶忙也跟了进去。

    掀开帘子进里屋一看,大掌柜的两只枪管子,直挺挺地抵住黑狍子的圆脑袋。黑狍子裤裆还没提上,四仰八叉从炕上滚到了地下,瞪着铜铃眼睛,张嘴结舌:“当,当家的,您,您咋跑这儿来了......俺,嘿嘿,嘿嘿嘿嘿......”

    “嘿嘿你个巴子的!熊玩意儿!”大掌柜当胸一脚,狠狠踹上那黑厮。

    炕上的被子垛里,露出一颗女人脑袋,头发蓬乱,瑟瑟发抖,细看还颇有几分姿色,显然是秦寡妇。

    息栈赶忙过去,悄悄拽一把大掌柜的衣角:“有话将人叫出去说,这样像什么样子......”

    大掌柜暴躁地怒喝:“狗日的,提上裤子,滚出来!”

    炕上的秦寡妇吓得脸色煞白,幽幽地说:“狍子,这是你们那掌柜的?......俺以前当你这货就够货真价实的一个土匪,今儿个才见识喽,啥子人物才叫土匪......”

    屋外聚集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乡亲。黑狍子被大掌柜提了出来,跪到地上。

    村长老头抽动着肩膀,气愤地说:“黑炮头,看看你做的好事!‘挖绝户坟,破寡妇门’,这是要被天打雷劈,遭报应的!”

    黑狍子耸耸肩膀,不以为然道:“俺说老头,小秦她又没男人,又不是黄花大闺女,难不成俺俩相好,还得找您老给俺们保个媒才算数?”

    村长道:“你,你,你,她是一般的寡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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